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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正方形八思巴字符合押印一组

图1

图1-1

图1-2

图2

 图2-1
 

  这里介绍一组元代八思巴字符合押印,形制为上下两半印相对合,形体方形,内外见有两个印面,它的形制与结构,穿孔的设计显得更为成熟,是元代符合印中的标准品类。
  印文:花押(上),记室、大吉(底部印)。底部印文字是由八思巴字与汉字相组合。图1、图1-1为实物印照片,图1-2为印蜕。纵1.8厘米,横1.9厘米,通高1.8厘米。正方形印面,为上下对合符合印式,有两个印面。上部印面为无边栏花押,底部主体印面为两个八思巴字横式,其下见有汉字“大吉”,两字中间夹有“花押”。印蜕中左面八思巴字见《蒙古字韵校本》46页第四行第一字头下有汉字为“记”,右面一字见52页第五行第一字头下有汉字“室”。据此释读为“记室”。见《词源》,记室:“掌章表书记文檄。或称记室督、记室参军等。元后废。”此八思巴字印未见有专家学者解读的范例。
 
  此印上半部分为一外凸形花押标记,印面无边栏,是一种钤墨使用的“签字”形式用印,印蜕为黑色。下半部印体内凹,印面在底部,印文为八思巴字“记室”与汉字“大吉”,两字间夹一花押。此印纽为圆柱形,系绳两端汇合后由圆柱形印纽上端垂直向下穿入,然后系绳两端分别由左右两侧穿孔穿出,再与下半印边缘对应的穿孔穿入并打结,这样系绳将上下两半印连接一体。上印使用时由系绳抽拉向上,用毕下推复位,底印则可直接使用,上下两半印凸凹相对,由系绳连接,整体设计巧妙,便于系戴。
 
  印文:花押(上)、记室(底部印)为八思巴字。图2为实物印照片,图2-1为印蜕。纵1.5厘米,横1.6厘米,通高2.0厘米。形制同前。
 
  这是两方元代符合押印,其上下共四件印是在不同时间、不同地点分别搜集到的,它们原本都互不相干,笔者经过细心的观察思考,随后将其组合成套。因为最先在市场上搜集到的是上半部押印,首先是对圆柱形三联通的穿颇为不解,在穿孔的左右两侧印背上观察有系绳磨损的凹痕;其次是上半部印面边缘的四周有低于印面的宽边,如同盖状,分析应该还存在与其相对应的另一半印,其后在市场上偶然看到了对应的下半印,顿开茅塞,遂将其组合成套。经过多年不断地寻觅,完整组合成套的仅此两件。1997年8月,文物出版社出版《天津市艺术博物馆藏古玺印选》,书中150页收录一方印例,即上下对合,形制、尺寸、印文与余之组合图1、图1-1的一件完全相同,当看到书中印例的照片和印蜕时,异常兴奋,因为馆藏实物验证了我的构想,而且是在未见原实物印的前提下。有时我们对问题的认知是逐步深入,当得到证实时则感到无比的欣慰。
 
  元代符合押印一组,两印文八思巴字结构有别,但属同文印。属于左读与右读之分,含义相同。有关“记室”的解读,有待新发现作支持更为可靠。此符合押印的上半部分“花押”应该属于元代文职官吏“达鲁花赤”(执政者)所使用,这一观点可以肯定。在李逸友先生编著的《黑城出土文书》(科学出版社1991年出版发行)一书中,收录有黑城原始文书图版,在图版照片中余曾发现多处此类无边栏花押的使用痕迹。这类“花押”是将“签字”刻成印,以钤印代替画押,所以印蜕是黑色的,印面没有边栏。明代陶宗仪在《南村辍耕录》一书中有相关记载。1998年西泠印社举办国际印学研讨会,余曾以个人藏品为例,结合史料撰写专文《元代无边栏押印与黑城文书》发表,并收录于该研讨会论文集。此文后经修改后又收录在《大风堂古印举·孙家潭藏古玺印杂记》,原故宫博物院古玺印专家叶奇峰先生为此书作序时有评语:“‘凡黑墨签押’的记述,悟出无边栏押‘不是钤朱,而是钤墨,其印蜕为黑色’……这些见解独特,也是元押印研究的突破。”

 
 此文发表在《天津日报》-满庭芳-印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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